隐匿于光

防空心脏 . C3

你们以为这章要干起来吗?怎么可能,我们的男主们依然无比的刚直2333

是的,我是个大屁眼子,大过年的这章还撒了玻璃渣

可是这两人不虐不现实啊原谅我的恶趣味

祝看文愉快(虽然我知道不会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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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掩埋的不仅有秘密,还有伤口

 

半道上去了一趟超市。

因为贺天没走几步就开始跟他念叨着晚上想吃的菜,彻底让他感受了一把这男人耍嘴贱的能力。于是在拐到小区街口边的时候,红毛忍无可忍地直接转了向,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贺天脸上一闪而过的嘚瑟。

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挺诚实的嘛,某个阴险狡诈的人如是想到。

不过采购的过程却相当顺利,一人在前面选好了扔进推车,一人抄着手跟在后面悠闲的像个大爷。结账的时候,红毛自觉站离收银台八尺远,看着贺天慢悠悠的掏钱。

默契的近乎诡异。

 

而当再次站在这道门前,红毛心里依然别扭,一方面来自于房子的主人,一方面来自于房子本身。

当初第一次进来的时候,伴随着那扇门徐徐拉开,他不知怎么,顿时觉得自己似乎触到了这人暗藏的侧面。

室内很大,大到几乎空洞,就像贺天,强大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样子。

 

因为无所失去,所以无所畏惧吗。

 

他看着那人在灯光下冷冽的剪影,刚升起一点莫名的情绪,就被打断了——

“快点去做饭,我很饿。”

......我还是可怜自己吧。

 

想着上辈子是不是刨了贺天家祖坟,这辈子才来卖艺还债。红毛还是认命地提着手里的袋子迈进了厨房。

他有个强迫症,如果没把东西都整理好,就没办法好好的做饭。

所以当他刚充实完这个地方,还陶醉在某种奇妙的满足感里时,就再次被打断了——

“你做饭前需要先搞个仪式吗,剪个彩什么的?”换好衣服的贺天靠在门边,幽幽的开口。

红毛忿忿地转过头,本来准备呛他两句来着,发出的音节却在看见那人伸手摸向裤子口袋的时候,下意识拐了个弯,变成了另一个意思:“你不要在这儿抽烟。”

艹,我是怎么知道的。

贺天闻言愣了愣,然后不知怎么好笑似的看着他道:“好啊~你把我喂饱了我就答应你。”

再艹,这口气听起来好恶心。

决定眼不见心不烦的红毛扭头便开始着手准备。基于上次那大半瓶酱油的缘故,他不打算再做跟这个有关的菜式。

毕竟心理阴影不易消除。

 

厨房逐渐响起其专属的旋律,叮里哐啷就像一首进行曲,映衬着那个手法熟稔的身影,贺天觉得他的心脏好像被其中的几个鼓点敲击了一下。

搞什么。他将自己的思绪从那人身上拉回,忽然想到他身边似乎除了红毛就没人会做饭了。

小叔虽然有这爱好,但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黑暗料理;见一只会加热东西,说什么下厨不符合他的气质;至于展正希,没听说过会做饭,不过像他那样健康的家庭,应该也不需要他具备这个能力。

呵,这么看来我目前是赚到了。贺天的眼神沉沉,然后抬起脚,朝那人一步步走近。

 

沉浸在烹饪中的红毛眉眼低垂,柔和了平日里有些凛冽的棱角,浅浅的小麦色皮肤被这来自人世间的油烟裹缠着,让人看着不禁生出一种踏踏实实的平和感。

似乎触手可及。

于是贺天便这么做了。

当红毛察觉到颈间湿热的鼻息时,他正在调火温,这一闹,好么,吓得他反手一把关掉了火。

............厨房里顿时一片安静。

 

回过神的红毛诧异那人又发什么病,吼道:“我艹!你他妈干嘛啊?”

而贺天只是微微耸了耸肩,懒懒地靠到了冰箱上,说:“只是想闻闻你身上的味道。”

之前怎么没给他挂个神经科。红毛略后悔。

重新打开火,他翻了翻差点没糊掉的菜:“我身上又没有香味,闻个屁啊。”

“见一就有。”贺天摸着鼻子,回忆起刚刚那一点感觉——

似乎......

“靠,他一个爷们还要喷香水?”接下来起锅,装盘。

贺天并没有回答,他侧过脸看着眼前人的动作,却实在没有办法想起那脖颈间应该带有的味道。

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的是,挺暖的。

 

菜不多,两荤一素。但的确都是之前贺天嘴里提到过的。红毛也没跟他客气,坐下后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,不再管对面那个一副不能自理的样子的人。

“喂”,贺天拿起一只筷子敲了敲碗沿,“我的呢。”

咽下嘴里的食物,红毛不耐烦的开口:“老子能忍受跟你一起吃饭已经不错了,还他妈要我伺候,做梦吧。”说完继续填肚子。

而贺天则难得的没有计较,因为他找到了更感兴趣的问题。

“你很喜欢打架?哪怕自己浑身是伤?”他盯着那人额角干涸的血痂。

红毛皱了皱眉:“不干你事。”

“哦~那关谁的事?你妈?”,有人阴阳怪气地继续作死,“还是你爸?”

这饭果然不能好好吃完。

 

红毛摔掉手里的碗,那碗底擦着桌面摇摇摆摆两下才停住,而他开口的语气却没有什么起伏:“贺天,你不要太自以为是。”

然后便打算起身走人。

可不知是不是这一连串的动作或话语同时也刺激到了对面那人,贺天眯了眯眼,依旧紧咬不放。

“看来我似乎说到了你不愿意提起的东西”,他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,扯了扯嘴角,“我就是听说了一些事情,想来你这里验证一下。”

他看见那人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转过身,眉目间全是蔓延的怒意。

红马一脚将椅子踢向贺天,狠狠的注视那双眼睛,他头一次无比想要往那里扎刀子。

 

那人眼里明明什么都没有,就像那些话不是出自他口一样。

却字字句句,都戳中了自己心底的痛处。

 

我们生来就不能决定的事情有很多,父母,家庭和名字,而越往后走,仍会发现有那么些事情,我们身处其中看着,却无力改变。

 

红毛朝他竖了竖中指:“这顿饭我他妈就当是给狗做的。”

结束争斗的是某人夺门而出的画面。

 

摸出一支烟点燃,贺天对着桌上的菜已然没了胃口。他敛下眉眼,不停的往肺里灌入气体,好像这样就能收回之前讲出口的句子。

的确并非故意而为之。

但就是止不住为了逞一时快意,看那人被自己左右情绪。

 

鼻尖的烟草掩盖了饭菜的味道,那点辛辣却第一次无法止住内心的烦闷。贺天向后靠在椅子上,末了缓缓吐出一口烟,在天花板和视线间弥散开来。

 

你又知道什么呢,红毛。

 

 


冬天的蚂蚁颤抖的翅膀,

等待瘦瘦的冬天结束。

是什么导致我们各自隐藏生活?

一个伤口,风,一个言词,一个起源。*2

 


*2.节选自罗伯特·勃莱《冬天的诗》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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